眼睛乍然见光,睫毛下意识轻颤了好几下，眼波流转间，仿佛荡漾着潋潋水色。
入目便是挡在画作前方，男人近在咫尺那泛着玉质感的修长脖颈，此时横贯着长长一道绯色颜料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谋杀现场。
顾星檀顿了秒,趁着颜料尚未干透,顺手拿起垂落在指尖的领带,先囫囵给自己擦了擦手，然后才用干净的一截给他擦拭那抹刺目的颜料。
低垂着的眼睫，无限降低的音量带点心虚意味。
容怀宴任由容太太擦拭,甚至还微微俯身，迁就她坐在椅子上的姿势。
轻描淡写地提醒：“三次了,不然——”
顾星檀话音刚落，捏着暗纹领带的指尖蓦地顿住。
视线落在那擦拭了一半的浓郁绯色边缘,贯穿喉结那道浅浅白痕,非常眼熟。这不是上次被她用卡牌轻轻划了道小口子的地方吗？
都多久了,那么浅的伤痕,居然还没消失？！
因为颜色几乎与男人冷调白的肌肤相融，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。
容怀宴长指漫不经心地拂过喉结，“容太太的犯罪证据,自然要保留。”
顾星檀又用力擦了一下。
没错。
就是留疤了。
罪证过于明显，只能故作镇定：“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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